再见上帝!伊布告别球员生涯两段米兰时光留下一座丰碑

北京时间6月5日凌晨,圣西罗南看台在赛季最后一战中打出“上帝再见”的标语送别伊布。赛后在告别仪式中,伊布正式宣布退役。

足球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它将那些奔跑于场上的和注目于场外的,原本没有人生情感交集的人们,以共同热爱的缘分巧妙联结在一起。

“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是一个雨天。即使是上帝,也会因此而难过吧。”6月4日入夜的圣西罗,当41岁的伊布以一种浪漫的伊布式言语向全场7万余观众挥手作别,流泪的不只是夜幕笼罩下的天空,还有那些将不舍和惜别含在眼眶中的球迷。

十几分钟前,圣西罗刚刚结束了本赛季第26个主场的比赛。比赛的胜负已经无关宏旨——尽管刚刚完成续约的莱奥以极其赏心悦目的方式在最后10分钟连入两球带领球队获取胜利,然而在伊布将要告别的悲伤氛围映衬下,圣西罗并没有太多完成赛季既定目标的欢欣。“再见上帝”是南看台写给伊布的告别情书,泪水和掌声在这一刻,只属于这个年逾不惑的传奇。

原本希望能在球场告别的伊布,最终因为身体原因没能进入比赛大名单。3月19日对阵乌迪内斯的比赛,成为了他球员生涯的绝响。

最早的计划里,兹拉坦本该以一种更加霸气的方式在球场上完成告别。穿着喜庆的红色新衫,以“战士百战穿金甲”的姿态为米兰球迷奉上最后一次演出,这更符合南看台TIFO所展示的伊布睥睨天下的气质,也更符合球迷们的热切期待。然而在经历过复出的尝试之后,这个方案最终在皮奥利和伊布探讨下被无奈放弃。“我尝试过,伊布也尝试过,为最后一场比赛我们进行了沟通。遗憾的是,伊布不具备登场条件。”皮奥利在赛前的解释轻描淡写,然而只有熟悉伊布的球迷们知道,瑞典人的身体状态之糟糕必然要比皮奥利所言严重得多,否则以他的强硬性格,他怎会甘心以看客的姿态为自己24年的球员生涯划上句号?

最终,瑞典人坐在场边看完了整场比赛,并在赛后踏着红毯登上球场发表讲话。此时球迷们还没有意识到,伊布要在这里正式向足球说再见。原本意媒报道的消息里,曾经主导了伊布第一次和米兰牵手的加利亚尼有意将他带到蒙扎再踢一年,米兰球迷甚至早已为此做好了心理建设:再见面时的掌声,很可能要送给做客圣西罗的球员伊布。然而在圣西罗的掌声中,伊布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宣布了自己的另一个决定:“队友和教练都不知道(我退役的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一个自由人,将要开启人生新的生涯。感谢身边的人们给了我前进的力量,感谢米兰为我所做的一切。”

疫情时代足球环境的变化,曾一度让一步萌生退役的念头。然而在那之后,39岁的伊布重新整装而还,为米兰又带回了一座冠军奖杯,成就了自己在米兰的第二段传奇。

其实这已经不是伊布第一次萌生退役的念头。早在3年前的初春疫情肆虐之时,瑞典人就曾在社交媒体上流露出退役回归家庭的想法。只是那一次,伊布的表态更多是出于对现实环境的无奈和未知,并非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情感上,刚回归米兰半年,尚未能带队走出困境的伊布并无放弃的理由,这番退役表态在联赛很快重新开打后就被瑞典人拋诸脑后。

在重返米兰最初的半年里,伊布迅速展现出自己的王者之气。半个赛季17次出场,他就为米兰带来9球5助攻,直接为球队贡献了40个积分。瑞典人宝刀未老且补强效果立竿见影,让米兰迅速从在贝尔加莫惨败的泥淖中逃脱。而接下来的赛季,瑞典人神奇依旧:仅仅前6次出场,他就为米兰打进了10粒进球!

再度回归米兰的伊布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不单成为球队的顶梁柱,更是带领着莱奥在内的一众年轻球员重建了米兰。

“伊布扛着米兰前行”,开始成为球迷共识。尽管米兰人自己也很清楚,拖着一条伤痕累累的膝盖,39岁的伊布已经很难支撑一个完整赛季,但他的神级发挥又不免让急切盼望重建的米兰球迷们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即便在他长达8个月的养伤期里,这种期望也没有削减分毫。

果然不假。养伤回归之后,伊布就立刻在对拉齐奥的比赛中进球,以强势表现宣告他依旧是红黑军团的定海神针。对上恩师穆里尼奥的罗马再度独中两元,又让人赞叹大奉先越老越妖,功力深不见底。在米兰的最后两个赛季里,虽然伤病如影随形让伊布的作用和表现都不再如当初那般神奇,但他在米兰上赛季夺冠后激情演讲的场面,还是让人感叹“只要有伊布在,米兰就有了魂。”

只有在自己热爱的球迷面前,伊布才会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163场比赛,93粒进球,伊布在自己的两段米兰时光里留下了一座令后人仰视的丰碑。

催人老去的岁月,终究还是拖疲了伊布的身心。进入2023年之后,球员伊布其实已经逐渐暗淡了色彩。在场边观战时情绪激动的瑞典人仍然是媒体焦点,却更像是教练或精神领袖的身份。3月13日对阵萨勒尼塔纳的那次替补登场,伊布在最后时刻蹲地喘气的场面已经让人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然而兹拉坦不会接受如此平庸的告别。一周后在客场对阵乌迪内斯的比赛中,他打入了自己代表AC米兰的第76粒联赛入球,也是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球。虽然此球没能帮助米兰获取最终胜利,但对伊布而言,他已拼尽全力。

伊布说:“两次和米兰结缘,第一次让我获得了快乐,第二次让我感受到了爱。在米兰结束这一切,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耀。”职业生涯历遍众多豪门的伊布,因为频繁转换门庭获得了“奉先”的雅号,临别时刻却流露出了多情人才有的伤感和眷恋之情。他的意甲进球数停留在了156个(尤文23球,国米57球,米兰76球),米兰是他效力最久,贡献最多,获得爱戴最多的地方。有趣的是,两次和米兰携手时,他都不处在球队最强盛时期,却以个人带动全队,拿下了两座沉甸甸的意甲冠军奖杯。爱戴他的米兰球迷,自然会和托纳利一样对他的离去情难自抑,为他回归时的义无反顾,离去时的难舍难分泪湿衣襟。自因扎吉、内斯塔们集体告别之后,米兰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领袖远离时的难过和不舍。正如米兰官方给他的送别语一样:一朝传奇,永生米兰。红黑色环绕下的伊布即便已经转身离去,却已在米兰城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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