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发生在淮安的抗日烽火!

大胡庄位于涟水城、钦工、苏嘴之间的淮安区茭陵乡,距涟水、钦工、苏嘴均20里左右。1941年3月,新四军三师八旅二十四团奉命由皖东北调盐阜区归建,开至苏嘴一带集结,准备拔掉顽军据点。

为保证战斗准备工作顺利进行和主力部队的侧翼安全,二十四团一营二连奉命担任警戒任务。1941年4月25日深夜,驻涟水县城的日军200多名和伪军400多人,带着2门榴弹炮和4挺重机枪,直扑大胡庄。26日凌晨4时许,日寇以8倍于二连的兵力偷袭大胡庄,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二连迅速地展开,利用院墙、猪圈和房屋作掩体,连续打退敌人的4次进攻。气急败坏的敌人,竟施放毒瓦斯和燃烧弹。

战斗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凶残的敌人又采用火攻。二连指战员在烈焰中反复冲杀,共毙伤日伪军100余人。在这场战斗中,二连全体指战员面对强大的敌人,毫不退缩,坚持战斗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除一排二班战士刘本成被压在尸体下得以侥幸生还外,其余82名指战员全部壮烈牺牲。

大胡庄战斗,是新四军开辟与巩固苏北抗日根据地的战斗中一次极为惨烈的战斗。82名烈士用鲜血和生命展现了中华民族英勇不屈的精神,为我军的历史和淮安抗日斗争史书写了辉煌的一页。

9时许,二排的机枪手牺牲了,炊事员飞扑上去,端起机枪狠狠地横扫敌人;战士们的子弹打光了,插上刺刀与敌人格斗肉搏,受伤的勇士抱住敌人滚翻厮打;昨天才入伍的新战士——大胡庄的青年农民“大勇子”,举起菜刀朝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当穷凶极恶的日寇又一次蜂拥扑来时,腹部中了数弹的连长晋志云,左手捂着已经露出的肠子,以华夏儿女特有的民族气节和员独具的惊人毅力,忽地跃出掩体,冲向敌群,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中午时分,枪声渐渐平息,二连的勇士们几乎全部伤亡。副营长巩殿坤左腿被弹片击断,身负重伤。冲进庄内的日寇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弥漫的硝烟中寻找搜索。当他们搜索到一间烧坏的茅屋时,蹲在泥墙边的巩殿坤忍着剧痛,一咬牙举起血染的手枪,用仅剩的一粒子弹,击毙了那个舞着指挥刀朝他劈来的小胡子军官。后面的鬼子兵吓得失魂落魄,不敢逼近。突然,几颗燃烧弹飞进了那间茅屋。就这样,年仅23岁的巩殿坤被熊熊烈火吞噬了。

接着,这伙法西斯分子暴跳着,狂吼着,开始了对二连指战员灭绝人性的虐杀:牺牲后双手仍然牢牢地掐着一个鬼子兵脖子的二连文书高建国头颅被砍下扔到了旱沟里,二连三个重伤员被乱刀戳死,二连一个轻伤员被绑在树杆上活活烧死……

1987年,淮安县人民政府在大胡庄战斗遗址北侧建立占地约1000平方米的烈士陵园。园内栽植了由副司令员胡继成(原新四军八旅二十四团团长)和本地干部群众捐款购买的松柏。2012年,江苏省民政厅将陵园列为省“慰烈工程”重点项目,拨款1000万元,对其进行重建。

现陵园占地总面积32亩,配套建设了停车场、祭奠广场和陈列馆。新建的纪念碑型模拟中国人民英雄纪念碑,底座高3.5米、碑身全高16米,壮观大气,正面雕刻着原新四军三师八旅政委、中国人民炮兵副司令员吴信泉将军“大胡庄战斗八十二烈士永垂不朽”的题词。新建英雄事迹陈列馆,建筑面积约700平方米,陈列相关实物和资料,全面反映这次战斗的壮烈和烈士光辉形象。烈士遗骸于2012年经淮安区文物部门发掘清理,在纪念碑后侧重新安葬。

如今,大胡庄战斗八十二烈士陵园不仅是一个庄严的瞻仰烈士的场所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其新颖的园林式设计与周围大胡庄“江苏省美好乡村”的图景浑然一体,已成为淮安红色生态旅游景区。

车桥镇位于淮安区东南,是联系苏中与苏北的枢纽,居淮安、阜宁、宝应三县交界处,也是日军第64、65 师团的结合部。1944年春,粟裕决定集中5个团的兵力组成3个纵队,由副师长叶飞担任前线指挥,采取攻点打援战法,以1个纵队夺取车桥,2个纵队于外围准备歼灭增援之敌。

3月5日1时50分战役打响,担任主攻车桥部队避开敌之外围据点直取车桥,在炮兵大队的火力支援下,仅25分钟就一举突入车桥镇内,经一夜激战,全歼伪军1个大队,并将日军压缩包围于核心工事。

我军对车桥的进攻,震惊了周围日军,淮阴、淮安、泗阳、涟水等地日军遂乘装甲车和汽车分5批驰援车桥。当第一批增援之敌进至车桥以西芦家滩时,遭我阻援部队沉重打击,被迫退入我预设之地雷区。我军遂乘雷群爆炸奋勇出击,歼敌240余人。接着又给逐次增援之日军以歼灭性打击。6日晨,车桥之残余日军乘隙逃窜。我军乘胜扩张战果,至13日相继收复泾口、曹甸等据点12处,战役遂告胜利结束。

此次战役共歼灭日军大佐以下465人和伪军483人,创造了新四军一次战役歼灭日军人数最多的辉煌战绩,是华中地区我军歼灭战范例。战役中,我军采取“掏心”战术,担任攻点任务的部队绕过敌人的外围据点,直取车桥,吸引周围敌军来援,并以大部兵力歼击援敌,从而取得攻点与打援双胜利。这一战役的胜利,打乱了敌人的“清乡”“屯垦”计划,进一步沟通了苏中与苏北、淮北、淮南根据地的联系,巩固和扩大了苏中抗日根据地,实现了苏中抗战形势的根本好转。

车桥战役后,于1944年3月16日通过新华社向全国播发了新四军收复车桥的消息,赞扬这是“以雄厚兵力打的一个大歼灭战”。延安《解放日报》发表社论祝贺胜利。粟裕也作为抗战名将闻名遐迩。八路军总部发布公报说,车桥战役,在抗战史上,是1944年以前我军在一次战役中俘日军最多的一次。

陈毅等军首长也给粟裕师长、叶飞副师长发去嘉奖电:“车桥之役,连战皆捷,斩获奇钜,发挥了我第一师部队历来英勇果敢的作战精神,首创了华中生俘日寇之新记录。”日本东京大本营也承认,车桥战役标志着新四军反攻的开始。战役结束不久,就发生了12名日军集体上吊自杀事件。日军从此向下坡滑行。

为纪念车桥战役中光荣牺牲的革命先烈,缅怀烈士精神,继承先烈遗志,淮安县委、县政府于1976年在车桥镇的东北面,建起了一处占地9亩的“车桥战役烈士陵园”。1981年扩建,1984年、1994年又进行了整理维修。

车桥战役烈士陵园大门朝南。进入大门,便是一个能容纳1万8千人进行祭扫活动的广场,广场两旁松柏葱茏,四季长青。正面是一座高15米的纪念碑,上面镌刻的“车桥战役英烈永垂不朽”10个大字,是叶飞同志于1983年亲笔题写,刚劲有力。在祭扫广场的东西两侧建有2个六角亭,亭内分别竖立一块石碑,刻有“车桥战役简要经过”以及53位烈士的英名。

由纪念碑向北,便是坐北朝南三间陈列室。陈列有:叶飞同志为车桥烈士陵园亲笔题词“车桥战役英烈永垂不朽”墨迹;粟裕同志整理的文章《车桥战役战斗经过》;叶飞同志为纪念车桥战役胜利40周年撰写的文章《华中敌后抗战史上的光辉一页》;粟裕同志1976年9月8日给车桥公社(现为车桥镇)党委的复信;曾涛同志《谈车桥战役的后勤工作》一文;原新四军七团参谋处编印的《车桥战斗详报》以及“车桥战斗经过要图”“攻占战斗要图”等。

陈列室内还展有车桥战役中使用过的迫击炮弹头、水壶、大锹、铲、砍刀等实物,在车桥战役中英勇牺牲的部分烈士的简历以及张茂坤烈士的遗像等。多年来,许多参加过车桥战役的老战士以及全国各地许多群众都来凭吊和参观。

车桥战役烈士陵园现为淮阴市文物保护单位,已成为对广大干群和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的基地。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以后,新四军三师按照新四军军部的命令,向就近城镇和交通枢纽受降日军和伪军。9月6日,新四军三师在解放淮阴城后,以七旅、八旅、淮安独立团、射阳独立团于15日包围淮城。

9月22日上午8时,攻城部队在三师副师长洪学智的指挥下,向淮城守敌发起攻击。经过7个小时激烈战斗,全歼守敌5000余人,击毙伪旅长吴漱泉、马绍南等,俘伪团长殷效实、金觉非以下4354人,缴获炮5门、轻重机枪50挺、长短枪3876支,以及大批军用物资。我军牺牲30人,伤142人。

9月25日,《解放日报》刊登新华社华中22日急电:“淮阴东南淮安县城,已于二十二日晨为我新四军攻占。至此,华东的苏中、苏北、淮南、淮北四大解放区已联成一片。台儿庄以下高邮以上全长五百余里的运河线,完全为我掌握。”淮城人民举行了各种形式的庆祝活动,淮城到处呈现出一派胜利后的喜悦气氛。

淮城战斗是日本投降以后,新四军主力部队在苏北地区进行的一次极为成功的攻城战斗。它不仅为我军攻击防御设施较为坚固的大城镇之敌积累了经验,而且在战略上将华中的苏中、苏北、淮南、淮北四大解放区联成一片。淮城的解放,标志着淮安人民取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为华中分局和华中军区机关设在淮城创造了条件。

解放淮城的战斗,由新四军三师参谋长洪学智指挥。攻城指挥部根据守敌依据里运河及高大城墙,采用一线设防的特点,总结淮阴攻城战斗的成功经验,决定采取“高筑墙、深挖洞、天上地下一起攻”的方法。

具体攻城部署是:以城中心南北大街为中心分界线,七旅、淮安独立团在城东半部,八旅、射阳独立团在城西半部,分别担任包围和攻击任务。七旅十九团、八旅二十二团分别在城东南和城西南实施主攻。二十二团担任南门至西门的突破任务,在王庙街东西占领冲击出发阵地,从城西南角实施突破,突破后向东北方向发起进攻。七旅二十团、淮安独立团、八旅二十四团、射阳独立团分别在城东北和城西北实施助攻。各攻击部队突破城防后,迅速分割歼灭敌人,在城中心镇淮楼会师。

二十二团三营的指战员们从城墙两丈多宽的缺口冲入城内。担任第一梯队的二十二团九连和十一连的指战员们通过4架云梯迅速登城。担任主攻任务的二十二团三营指战员冒着弹雨,前赴后继,仅用9分钟就登上城墙,并消灭城墙上的敌人。约8时30分,全面突破敌人的前沿阵地,在西南的城墙上插上攻城部队的第一面红旗。

担任助攻任务的二十二团一营,继三营之后,在城南门西侧顺利突破,夺取了南门城楼。三营十连突入到城西门,消灭了守门之敌,打开城西门,接应团主力入城。8时50分左右,二十二团一部追敌至小鱼市口时,遭到敌一个连的反击,战士们奋不顾身地向敌冲去,与敌展开白刃战,敌抵抗不住,企图退却,被一举歼灭。又乘胜攻占了驻守小鱼市口敌保安大队指挥所,在强大的攻势下,守敌全部投降。10时30分,二十二团九连进至胯下桥时,遇敌一个连的阻击,敌在机枪的掩护下,以一个排的兵力向我发起冲击。

此时,九连伤亡较大,于是战士们利用地形与敌展开激战,敌人见势不妙,弃阵逃跑。九连奋起追击,追至胯下桥交叉路口,又遇敌碉堡火力的阻击。九连就地正面与敌激战,赶上来的十连从西侧翻越围墙迂回到敌人背后,经过约20分钟的激烈战斗,将碉堡内的敌人消灭。同时,射阳独立团一营突破敌城防,向城内攻击前进。至此,敌依托高大城墙精心布置的城西部防线被全部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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